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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离的话音一落，一声清脆的响声就从他身边响起。
一直不曾言语的西凉太子妃不小心将手中的琉璃杯打翻，摔在了桌上。
“爱妃这般不胜酒力还是少喝些酒吧。”南宫离亲手抚去洒落在太子妃裙上的酒渍，这才看向司空痕：“本宫只是好奇，既严惩了白家，陛下为何偏偏放过了那个罪魁祸首？”
“风家的事与殿下何干？”司空痕皱了皱眉，看向南宫离：“我国政事又与殿下何干？”
“那本宫好奇，又与殿下何干？”南宫离脸上尽是温润和煦的淡笑，可出口的话，却让宫宴的气氛瞬间凝结。
偌大的宫宴上，安静得可怕。
“朕不愿两国百姓生灵涂炭。”好半响的功夫，司空痕才开口，说道：“朕愿意以蜀南之地与南宫太子交换两国的二十年的平和，这是朕的诚意。”
“本宫的诚意一早就表露给陛下了。”南宫离嘴角带笑得说道：“除了白素素那贱妇，免谈。”
“南宫离，你不要太过分！”司空痕将手中琉璃杯往地上一摔。
啪得一声脆响，满地都是酒液碎琉，宫宴上的侍卫宫女齐刷刷得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哎。”看着眼前的局势越来越往她不想看见的方向发展，西凉太子妃轻叹一声，她抬手轻拍了拍身旁南宫离的扇骨，款款起身：“本宫也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但太子殿下也自有他的用意。陛下既然心系百姓，不妨再多拿出点诚意。”
“太子妃这是何意？”司空痕挑眉问道。
“我，要整个蜀地。”
西凉太子妃的话音一落，整个宫宴上立刻哗然一片，就连坐在她身边的南宫离也忍不住偷笑出声。
蜀南紧挨着西凉，随便地域不小，却多是山林，司空痕将它让出根本就没有什么损失，但蜀东蜀西蜀北皆是富庶之地，这西凉太子妃还真是好大的胃口，竟然想要整个蜀地。
这宫宴上两个男人，一个非要白素素的人头，一个根本不可能将蜀地这个大金库拱手相让，众人已经能预料到不久后的战火纷纷，可没想到……
“好。”司空痕根本就没有多想，便立刻答应：“朕就以蜀地换两国二十年止战。”
司空痕的决定一出，别说是众人，就连南宫离都从扇子后露出一双探视的双眸看着他。偏偏只有西凉太子妃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似乎早有预料。
众人都没有想到，先前还剑拔弩张的宫宴，就因为西凉太子妃这儿一句话就局势逆转。
刚才还绝不退让的两人，频频举杯畅谈诗歌。
“太子饮酒不少，不如就在宫里歇息吧。”宫宴接近尾声，司空痕走到南宫离的桌案前，说道。
如今两国已经言和，他国太子住进皇宫似乎也合情合理，南宫离想要起身，可他不胜酒力，身子还没站稳就开始摇晃起来。
太子妃连忙将他扶住，司空痕也伸手想要帮忙，三人跌撞在一起，司空痕伸出去的手无意中触到一层薄纱，他眉眼一挑，下意识得轻轻一拉。
宫宴上的乐声戛然而止，斟酒的宫女不小心将酒壶落在了地上却似乎没有察觉。
司空痕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抬眼，还拽着纱巾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
入眼，是一个容貌倾城的女子，峨眉凤眸，脸上带着几分凉薄，似冷清的莲花，又似误入凡尘的仙子，这样的倾城之貌，司空痕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见过她娇羞的笑脸，也见过她绝望寻死的双眸，甚至是她孤零零躺在水晶棺里时的死寂，他日夜端详。
是她！
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