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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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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后,保罗成功地劫持了珊珊。他把她请到自己的别克车里,抱歉地四处掸着灰尘,殷勤地说东说西,直到她丧失最后一丝警觉。

“我觉着你应该放松放松,散散心。象腾格里拉力赛那种活儿够累人的,我敢说你也是第一次筹备这样的大型活动。今晚派对大家喝醉、喝爽、喝到忘了自己姓是名谁。你想见到的人都在那里……大家肆无忌惮,Behappy!”保罗一边开着车一边东拉西扯。

“你成语词典看到哪了?”

“H!”

“你真的是有够努力,向你学习!”

“每个种族都对别人的文化感到好奇,现在地球已经扁平化,大家都在一个村子里,关键词就是‘学习’、‘沟通’,要学会相互理解,和谐共处,管理分歧,就象人与人之间。其实人和人之间只要加深了解你就会发现,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有着共同的情感与诉求。我深信这个世界不讲理的人极少,但是不懂沟通的人满眼皆是,隔阂无处不在……”保罗接着微言大意,一边留意观后镜里珊珊的表情。

“同事们都在往你家赶吗?我是不是该去买点什么?”珊珊惴惴地说道。

“你什么都不用买,我准备了20箱朝日辛口,你在日本呆了那么多年相信一定会喜欢!上次我在北京跟一个同事一人喝了两扎朝日冰啤,然后我们一起去接他女友,我在出租车里足足等了他一个小时。司机说,这哥们儿简直就是个冈本日川,搞了这么久!后来我们才弄明白,他一进女友家就躺地上睡着了。朝日后劲很大,但口感很棒,喝惯这种酒对别的啤酒都不感兴趣了。哦,你才刚说什么?同事?确切地说,都在往方逸晨家赶……”

“方逸晨?为什么是他家?”

“他家怎么了?有狗咬你?”

“可是,万一撞到他老婆孩子什么的,我什么都没有预备。”

“老婆?孩子?谁告诉你他有老婆孩子?Whosays?”保罗瞪大了眼睛。“我认识他整整三年了,从来没听说过。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他至今单身,没有婚史!”

“那倒奇怪了……”珊珊瞬间凌乱了,“可是,明明同事们有说……”

“他们都没我有发言权,我就住在他隔壁,他家里安静得很。对!他喜欢独处,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社交上,而且私生活相当检点,自从他住在那里以后,唯一去过的女性只有清洁阿姨。”保罗语气万般肯定。

“你们俩真是有趣,一对好基友,买房都要一起!”不知道为什么珊珊突然轻松起来。

“买房?!我可买不起!”保罗声音调高了八度,“那是吴正雄白送给我的,还有方逸晨的,我那幢两千万,方逸晨的三千万,他多出一个院子加游泳池!我不喜欢大House,给我一个纽约皇后街区贫民窟单间就好,狭小空间才有助于思考。多一个泳池我要时常清理,一天不放水就会多出老鼠,那太烦了,生不如死。若说吴正雄真是个好伙计,这世上老板分两种:一种是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另一种是欲先取之,必先坑之!好在吴正雄是前者,这正是他的过人之处,他懂得Share!要想把事情做下去就要利益各得所归。最好的员工是最贵的,最贵的员工是免费的。珊珊你记住以后不论去哪里都要强调高薪,这是一种过滤,一个老板分钱的公平程度和他成功的速度是成正比的……”

说话间保罗已开到地点,将车停在方逸晨家大门口,“珊珊,你先进去。我回家把那二十箱小瓶啤搬过来……”

珊珊惶然下车,裹紧风衣站在门口,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这栋三层别墅十分壮观,象一整块白褐相间的横纹雨花石,跟方逸晨的办公室一样现代派风格,横平竖直没有一丝絮烦。很显然,这片别墅群建筑风格十分统一,美国建筑大师FrankLloydWright经典之作“流水别墅”的翻版,只是没有原版依山傍水的巧夺天工,但是对于身处大城市的人们来说看着足够清爽,有一种别样的庄重身段,贵胄气息。院子里一座半月型游泳池,各种景观树,两棵高耸的罗汉松分外引人注目,跟整体建筑很搭。唯一十分不协调的是一棵挂满黄橙橙果实的柠檬树,象一个不肯上楼睡觉的小朋友混进大人的派对。这树是一个调皮的存在。

院子里有二十多个同事,全是熟脸。他们有的站在游泳池边喝酒谈笑,有的在二楼三楼阳台走廊上四处张望,冯一楠秦绍裘在奋力点着一只烤炉,虞鸿飞用一本书做扇子扇着火种。方逸晨穿着黑色立领毛衫,罩着一件雪白的围裙,象个居家好男人一样,站在一张褐色木质长条桌边按着一副菜板专心切着紫甘蓝,那桌腿是两只大马车轮,桌上酒水琳琅满目一应俱全。他脸冲着大门口,象是在等什么人到来。他身边站着吴梦洁和鲍聿铭,吴梦洁切着一堆草莓,不时将果实塞进鲍聿铭嘴里。游泳池边朱迪和特蕾莎各躺一张躺椅闲聊着,如果不是秋天,她俩应该是三点式的。空气里漂浮着轻柔的女声爵士,珊珊侧耳听了一下,是铃木重子的《OnlyTrustYourHeart》。

珊珊正独自发呆,方逸晨一抬头便看到她,他羞涩地笑了一下,抬手用围裙擦了擦湿润的手。这个豹子头此刻温柔得很,象个居家广告男主,这笑容仿佛在传达着某种歉意,珊珊回复了一个微笑,算是收货。

方逸晨索性将围裙脱下放到一边,笑着走上前来,他在用自己的举动宣告主角的到来。“哇哈哈哈!你们看我带来了什么……”正在这时保罗狂笑着开着一辆沙滩车驶到眼前,车后装着满满的黑色纸箱,纸箱上印着“朝日辛口”,一场斗酒大赛貌似紧接着开始了。随后,保罗又掏出一只足球在眼前晃了晃,对着珊珊说道:“有好玩的东西哟!小朋友,不瞒你说我就是圣诞老人,你想要什么礼物?吼吼吼!”紧接着他又卸下一只金属大锅盖似的东西,保罗贴在脸上用手拍着,“HangDrum钢鼓,一会我鼓给你听!”珊珊开心了,她象个孩子一样跳跃着,“我也要敲,给我玩一下,就一下嘛!”方逸晨笑着对她说,“你看看,你笑了,这就好。”

男生们开始跑过来卸酒,一箱一箱搬进院子里码好。珊珊突然不想看到秦绍裘,决定先去参观一下别墅,她扔下人群,步入正厅甩着小包包四处张望。在二楼阳台上,她看到一黑一白两张巴赛罗纳椅,她喜欢这里,于是将身子倚在扶手上四处张望。

鲍聿铭从她身后走来,递给她一杯加冰威士忌,喉咙低沉地说道:“我喜欢这歌,你呢?”不知什么时候音乐切成了《Fragile》,铃木重子的声音象是一朵黑色大丽菊凝重绽放,慵懒凄清回旋在别墅上空,秋日浓浓,凉风习习,珊珊下意识捂紧风衣。鲍聿铭抿了一口酒,“原本这首歌是Sting唱红的,但是我更喜欢铃木重子这个版本。呵呵,人类真是有意思,总是先入为主,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以为唯一永远是唯一。直到遇到更好的,才会懂得人间正道是沧桑。”

珊珊白了他一眼,“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觉着那棵树有点奇怪吗?”他用下巴指了指楼下那棵柠檬树,“我下午一进来就注意到了,这树跟这建筑极不相称,这不是老方的品味。我留意了一下,树根土壤是新的。老方最近变了,他变得都已经不象他了,按理说他从不喜欢枝枝蔓蔓的东西,却突然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柠檬,你对此就毫无察觉?”

珊珊嘟着小嘴一扭身子,“关我什么事?我没看见,留给他自己吃好了。”

鲍聿铭笑了,“哼,女人心海底针。他一向不喜欢繁琐的东西,如果他在自家门口戳着一个什么高耸的物体,我感觉那应该是笔直的索伦杆。”珊珊不解地回头看他,“索伦杆?故宫里那种……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了,昨天你还说我是洛阳铲,你不是不喜欢网络语言嘛?这是不是网络语言?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那样说人家我生气了!”

鲍聿铭感觉珊珊生气的样子特别可爱,他哈哈大笑,“对啊,没错!因为用正常的人类语言已经无法形容你了。”

“你自私小气不肯帮人忙,我再重申一遍,最后通牒!托尼·塞尔兹尼克想见你,他一直喜欢你的音乐,10月5日我朋友都安排好了,人员场地各路媒体,你最好给我出镜!不然友尽拖黑!”珊珊一字一顿地说道。

鲍聿铭根本不看她,他脸色阴沉皱着眉喃喃自语道:“那里真不应该种柠檬,应该戳着一根索伦杆,高耸入云。每到黄昏,无数的乌鸦飞过来,遮天蔽日,象一整块大大的乌云,最好再挡住初升的月亮,让这里变得更加黑暗沉寂。因为,只有黑暗才最最真实,黑暗才最值得祭献和牺牲……你明白我意思吗?假如你能明白,斯芬克斯就死在你的脚下……话说,我只能帮到你这了。”他抽冷子停住,转身就走,扔下珊珊一个人独自纳闷。

珊珊正琢磨着,秦绍裘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嘿嘿,珊珊大记者,拖稿哈!你回答我,今天多少号了?告诉你吧,香港佬没一个好惹的,个个都是人精,做事认真凡事动真格的,知道什么是打真军吗?”他大把大把撸着头发,叹着气,一脸为难的样子。

“哼,打真军,一张嘴就是脏话,你就是用这张嘴吃饭的吗?”珊珊轻蔑地看着他,“放心!30万而已,至于吗?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到最后所有的人都会善终,只有你一个人裸奔而已!”说罢她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已。

“你……”

秦绍裘正想争辩,突然保罗跑过来在空地上冲珊珊招手,“喂,女神,下来,我们一起玩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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