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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吃与喝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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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腔医院职工食堂,熙熙攘攘。

  白大褂,手术服,护士服,护工服,保安服还有西装领结穿梭其中,好一派繁忙景象。徐浩洋今天上午劳力劳神,真的是累了。浑身上下有种虚脱的感觉,就像被抽空了一般,只留下一具躯壳。

  徐浩洋要了一份辣子鸡,要了三个驴肉烧饼。要了一份叫不出名的荤菜,反正是五花肉和鹌鹑蛋红烧在一起,从此不分离,难道叫红烧肉炖蛋?刚才厨房大姐目光火辣,紧紧地盯着徐浩洋看,徐大主任无奈只得报以招牌式的微笑,这一笑不要劲,乖乖,这饭菜的量,怎能吃得完?

  得,晚上饭也有了,待会还得去趟宿舍,放在办公室不合适,这味太大。

  徐浩洋一边啃着一个烧饼,一边看着对面那个眉飞色舞,对着同伴犹自滔滔不绝的秀气小护士。那面部表情,真绝,媲美小岳岳。

  一阵香气从侧方传来,徐浩洋猛吸了一口,不对,这不是肉香。

  这是郁金花的香味,徐浩洋暗自想着。徐浩洋对郁金香太熟悉了,沸水冲泡,拿来漱口,可以去除口臭、化湿辟秽。炮制以后还可以用来治疗胸部闷胀和呃逆腹痛,一句话,帮助消化。

  一边想着,眼神却没有离开那个秀气的小护士。

  “徐主任在等人?”声音依旧香甜。徐浩洋有些不舍得挪开目光,对赵亦可说:

  “奥,没有。”

  赵亦可端着饭盒坐在了徐浩洋对面,挡住了秀气的小护士。徐浩洋有些恼火,虽然都是年轻异性,但这个太熟,底头不见抬头见,不好那么肆无忌惮。

  “那徐主任怎么打了双份的红烧肉和双份的辣子鸡呢?”赵亦可佩服的目光落在了剩下的那两个驴肉烧饼上。

  徐浩洋一时想不起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自己卖笑得来的吧。

  没有办法,只能用吃来掩盖尴尬。徐浩洋的目光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赵亦可的食盒,西兰花,豆芽菜,半份米饭,徐大主任突然有一种想把头埋进红烧肉炖蛋里的感觉。

  “今天上午谢谢你。“语气轻轻柔柔。

  “谢,谢什么……”徐浩洋有些语塞,食物塞。“

  “就是拔牙忘了拍片的那个小男孩。”

  “奥,想起来了。下颌前面的乳牙不活动,如果继发的恒牙有先天缺失的情况,可以先保留乳牙,等到十八岁以后再做处理,要是硬拔掉乳牙,让恒牙自然萌出,那还牵扯到美观的问题,左右不对称。一提到美,总是很麻烦,也很重要。“一提到专业,徐浩洋顿时流利了许多。

  “谢谢你没有让我难堪。”

  “这个不用谢我,要是你没有听懂我暗示你要拍根尖片的话,我一样会当众提出来,难堪是小事。”徐浩洋这句话说的有些严厉。

  “再说赵大夫那天提早放我进来,我是记得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徐主任是个好人。”赵亦可突然毫无由头的来了一句。

  好人?评判标准是什么?徐浩洋又笑了……

  “赵大夫在哪里高就?”徐浩洋知道赵亦可是外院进修医师。

  “我自己开了一家个体牙科诊所。”

  “了不起。”这句话是真心的,个体经营牙科诊所是一件很费力劳神的事。

  “其实我不太喜欢这项工作,只是,只是我闻不惯医院的来苏水味。“

  徐浩洋很惊讶,这个原因很牵强,自己也闻不惯,但自己很享受拔牙带给自己的那种快感,对,就是那种快感。

  一阵沉默。

  “奥,湖底捞那天谢谢你送我们回家。听我弟弟说你是坚持到底的那一个。”徐浩洋打破沉默带来的尴尬。

  “不用谢我,我是送他们四个,三个回宿舍,一个回家。”解释一下,回家的是陈佳琪,泉都本地人。

  “我弟跟我说了,他接我回去的,听他说你酒量很好,起初我还不太相信,我弟这个人,有些,有些玩世不恭。”徐浩洋在酒量很好的“很“子上加重了语气。

  “你弟,我感觉很亲切。”徐浩洋一口饭喷了出来,可惜了那三个鹌鹑蛋。幸亏反应快,徐浩洋转了一下身,没有喷在赵亦可的脸上。

  “我弟结婚了。”语气更加严厉。而且是抢了我的女人,这话徐浩洋没说。徐浩洋拿了墩布来收拾。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一种,一种莫名的说不出来的亲切感。你弟结婚了,我知道,整个医院谁不知道?“对啊,牙医是个重复的,有些枯燥的职业,所以医院里容易流传着一些花边新闻。

  “总之呢,还是要谢谢你,阻止了我继续喝下去的雅兴,要不今天还真上不了班.“徐浩洋做了总结。

  “我没有阻止你,我是要陪你喝下去的。”徐浩洋再次要喷饭,这次忍了。不然又要可惜三个蛋。为什么不是两个,因为徐浩洋嘴大。

  “阻止你的是那个姓什么来着,奥,对,姓包,包律师一直做在邻桌,背对着我们。”说到这里,赵亦可顿了一下,挤眉弄眼的说:

  “包律师很漂亮奥。”徐浩洋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罩杯不算小,自己偏要说小的女生。

  “包律师看到你的手颤抖地拿着酒杯跟我碰,当时就火了,一把夺过酒杯,大声命令你哭。嘿,你还真听话。”赵轶可笑了,像一朵郁金香。

  “包律师打了个电话坐在了我们桌上,跟她一起的那个帅哥先走了。后来的事情吸引了所有在场人的目光,一个男人在大声地哭,一个女人在自斟自饮,而另一个女人狠狠的盯着这个正在喝酒的女人。”

  此时的徐浩洋无地自容,有一种更强烈的想把头埋进红烧肉炖蛋的感觉。这就像自己脱光了,一丝不挂,而赵亦可正坐在对面慢慢欣赏一样。

  “是不是感觉很不公平,你脱光了,他们四个也脱光了。就只有我身着正装。”赵亦可很无辜地说。徐浩洋知道他们四个指的是书生、欧阳倩、陈佳琪和吴墨。

  “我没有机会。在酒桌上,我一向孤独求败,千杯不醉……”依然无辜。

  “这不是你的错。”徐浩洋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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