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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节、何为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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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思宪还想说什么,孟采薇将他拉下来坐着了,自己站了起来:“各位大人的意思,小女子听懂了,想来实在可笑,你们想要塞个美人,还得请动朝中如此有份量之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是还是达不成目的,说出去,怕是丢脸都丢大了。然鹅,既是有事发生,咱们就事说事,一是、商人如何就粗鄙了?二是,什么才是文采雅气?说完了这事,咱们再说其他的不迟。”

  除了原思宪和镇北侯外,其他几人万料不到孟采薇会当场替自己辩护,都有些不以为然。孟采薇道:“座中这位吏部侍郎大人,身穿的乃是香云纱,此纱产自南部沿海,滑爽、凉快、除菌、驱虫,制作工艺独特,数量稀少,被称作布中软黄金,这是商人将他们贩运过来的;

  这位老者身上领口处露出的是白细布吧,柔软吸汗,多产于西域和河西走廊,前朝才开始全国种植,这也是商人将他们运送过来的,

  这位小姐头上戴着镶翡翠的发簪,绿翡翠原产于南方的骠国。骠国离京城何止千里万里,万水千山,阻隔重重,这也是商人将它们运送过来的,这桌上的白瓷盘茶杯茶壶都是产于赣州景德镇,这些青菜肉类都是从城外运进来的,京城里什么也不出产,全都是商人从外地运进来的,商人粗鄙?他们比你们更识货,视野更宽,更懂人性,这就是投机?难道这些不都是你们需要的东西吗?怎么,这会都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了,有意思吗?

  第二点,什么是文采雅气?会写几句无病呻吟的酸诗?弹几首曲,跳几支舞?这不是教坊的活吗?你们谁看得起教坊的人?敢说教坊有文采雅气吗?那其他的自然知识呢?祖冲之发现了圆周率算不算有文采,郭守敬修订历法算不算有文采?华佗、孙思邈算不算有文采?他们可没有诗文传世,也不知道会不会弹琴跳舞什么的,按照你们的标准,算是有文采的人吗?可在我看来,全天下就你们口中的这些会唱歌跳舞的人全死绝了,对这个社会一点影响都没有,倒是那些对社会有大贡献的人,他们所发现发明的东西,真切的改变着我们的生活。”

  孟采薇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现在的工作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我来猜一猜,是不是一大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拿上手纸去茅厕?看各位的家庭条件,都用得起卫生纸吧?卫生纸是我弄出来的,粗鄙吗?嫌弃那你们以后就不要用了,继续用你们的土坷垃竹片片刮刮。然后上班去了,是不是一杯清茶一包烟,一张报纸看半天?烟丝是我帮忙弄出来的,报纸我也有份参与。这两项,连你们的生活工作方式都改变了,你说我没文采啊,你怕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了吧!”

  最后说到宋小姐。宋小姐爱慕我家相公这无可厚非,我家相公确实值得人爱,文能考进士,武能杀海盗,出身皇家,年轻英俊,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最佳东床快婿人选,但是小女不明白的是,如此优秀的皇家贵公子,在你们眼皮底下蹦跶了十年你们竟然都没有发现,轮到我捡着漏了,我就是做错了,就是抢了你们的盘中菜了,一定要我让出来才是正经,这是个什么道理!难道事实不就是在我相公还落魄倒霉的时候,你们根本就不看好他,觉得他没甚希望了,末了现在他逆袭翻盘了,你们就想捡个现成的吗!嫌我挡了道,数落我的种种不是,不就是要让我自卑自暴自弃自己滚下台把好处都拱手让给你们,请问你们还可以更无耻一点吗?!”

  孟采薇真是越说越气,将手上的杯子也给砸了个粉粹。TMD!自打南边回来后,种种搞事种种憋曲,真当我是块泥巴,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吗!

  座中人全体静默!

  原思宪站起来,对宋山长到:“恩师师长情,学生没齿难忘,但,也只到今日了,还请恩师见谅!”说罢,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响头,向各位大人道了声得罪了,就拉着孟采薇匆匆离开了,留下座中几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山长下不来台,吏部侍郎嗤之以鼻道:“还说不粗鄙,如此任性彪悍,可怜的郡王爷哟。。。”

  老太傅气的将拐杖直敲着桌子:“巧舌如簧!强词夺理!咳咳咳,老夫年纪大了,要回去吃药了。。。”

  翰林院大学士没好气道:“宋兄,以后这种小儿女的破事就不要拉我们来做说客了,实在太不体面了”。说完,站起身一甩袖子就走了。

  镇北侯慢悠悠站起身往外走:“宋兄,当着我的面,你怎么能这么折辱我军校研究院的孟院长呢,实在是太不给本侯面子了!”。说完,背着手,扬长而去。

  忍气吞声送走了几位大咖,宋山长回头就狠狠给了宋大小姐一巴掌:“看看你的任性,让你爹的老脸都丢光了!这回满意了吧!”宋芬芳小姐捂着脸,眼泪汪汪想向哥哥求助,宋大公子去闷头躲在角落里,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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