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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等值交换(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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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奶奶生病,白歆生病,隋婧不高兴。
  为白蔷操碎了心,就想替女儿找个条件各方面更上一层楼的。
  可她心里所想的条件,但凡男人混到那地步,人能看上白蔷啥?要你拼命,人缺的不是拼命,看脸的往年龄下游找,想找高知的人往年龄上一波要,白蔷是卡在中间,当不当争不争。
  二楼奶奶倒是介绍了一个本地的,隋婧一听,在电话这头是扭鼻子歪嘴的。
  白歆瞧她妈这幅模样,神色郁郁问了声:“妈,你怎么了?”
  她这都几个月了还没恢复过来,且一点力气活都不能干,拿东西稍微重点马上躺床上,身体不给力难免就想的多,二十万赔偿金瞧着挺多,可这是拿她身体换回来的,为什么她就这么命苦?
  这把年纪就这个身体素质,她以后怎么弄?
  妈妈来照顾她,结果心思都放在大姐身上,白歆不高兴。
  她都什么样儿了?
  隋婧一脸失望道:“二楼给你姐介绍了个对象,本地人。”
  白歆失笑:“不挺好的。”
  瞧不上外地人,那就本地人里面扒拉呗。
  隋婧嘴里面道:“本地人也分啊,就那么一套房是能卖还是能换。”
  本地得看怎么个本地法,动迁带着几套房的那种本地才是抢手的,不然和外地也没啥分别。
  白歆想站起来,可腰部借不上劲儿,隋婧看见马上搭把手把老三扶起来,一瞧白歆这个样子她重重叹口气,这以后怎么找婆家啊?
  白歆笑笑:“我大姐那么优秀错不了的。”
  隋婧噘噘嘴,到底是没继续说什么。
  优秀有啥用啊,优秀得有人看得见,得能遇上同样优秀的男人才行,不然岂不是就是辛苦一辈子,过日子没有个知冷知热的,那就和死了丈夫差不离了,谁过谁知道。
  前前后后大半年,她这总算是从南宁返回西虹市了,人瘦了不老少。
  操心操的。
  觉得生女儿还真的就是不省心。
  生儿子哪里用得着如此费心,媳妇儿娶进门过日子就是了,女儿你还得操心嫁什么样的。
  大包小包回了家,一进门又开始收拾家里卫生,觉得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脏的都不能下脚了。
  周檀家办喜事了。
  关系走的不错的邻居肯定是要请的,但白家也是一定要避开的。
  婚礼办的一般般,现在这酒席也贵,遇上大家都放假的日子那就更贵,西虹市结婚呢还不能挑平时大家下班的时间办,一个地方一种风俗,在西虹超过十二点办婚礼那叫二婚。
  晚上办,那说不定是几婚了,讲究的是抢早。
  早上五点多就接新娘,越早越吉利。
  五点接新娘那两三点就得爬起来化妆,这么一折腾半天下来也是累的半死,周檀和林晴晴提着几个包上楼,里面装的什么都有,隋婧这是下楼倒垃圾,正好在楼梯遇上了。
  隋婧撇了撇嘴,一个白眼翻上天。
  晦气!
  一出门就遇上山猫野兽了,也是她命不好!
  “阿姨,这是我的喜糖。”
  周檀终究还是开了口。
  总这么僵着不说话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外面讲的已经够难听的了。
  隋婧脾气暴躁,嘴巴又刻薄,糖是没肯接只差指着周檀鼻子骂他祖宗十八代了,她那嘴就和刀子似的,讲的假的都像真的,林晴晴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回了家里就和周檀冷战。
  结婚大喜的日子,她不明白周檀为什么非要和那种人讲话,挨了一通骂然后爽了。
  这不是贱吗?
  才新婚,隋婧搞的人家两口子闹情绪冷战。
  晚晌吃过晚饭,二楼老太太做说客带着周檀妈来敲白家门了。
  原意就是,大家一栋楼住着,隋婧总是这样闹,闹的大家都丢颜面,今儿老周家大喜,也是愿意化干戈于玉帛(实在是没条件换房,瞧着白家换房的几率也不太大)。
  二楼老太太:“我给白蔷介绍那个小子怎么样?”
  隋婧笑吟吟接了话茬,这想人家介绍就不能给冷脸。
  “不是我夸自己女儿,白蔷一个月两万多赚着这是不是条件也算不差?男孩儿至少得比女孩儿的条件高一倍才行吧。”
  介绍的这个,别说高一倍,打平都算不上,那一个月才赚一万多,钱少了点。
  二楼老太太笑呵呵应:“那回头我再给找,隋婧啊今儿周檀结婚,我正好遇上周檀他妈,她也是想跟你重修旧好,你看是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就握手言和?”
  隋婧:“我这文化水平也不行,什么叫重修旧好啊,我只听过覆水难收,不是一路人修什么好,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周檀妈憋了一口气。
  秀才遇上兵,有理完全说不清!
  二楼老太太:“你看我都来当说客了……”
  隋婧手往桌子上一拍:“按道理这面子我应该给,可羞辱这种事和杀人全家也没差多少。”
  周檀妈大声道:“谈恋爱有没有规定最后一定能结婚的?”
  隋婧抠着自己的指甲,越看越不满意。
  难看!
  你生气是吧?
  气死你最好,办完喜事办丧事,我乐不得呢,哼!
  面上带着笑,一脸笑呵呵:“是没有这种规定,可也没人规定要分手就当缩头乌龟吧,你们先不是人的,还不许我看见你们哼两声,这管的也太宽了吧,难道遇上那不要脸的我还得恭维两句?天理何在啊。”
  妈的,老娘没有拿菜刀冲你家杀鸡泼血就够给面子了,还敢来我家这这那那的。
  周檀他妈一脸怒火:“不说话就不说话,你瞧见我们家的人就言语挑衅,今儿孩子结婚你当着他们说那些难听的我就不说了,做人不能太过分,小心折福折寿,外头传我儿媳妇那些闲话不都是从你最立场讲出去的?”
  隋婧装傻:“外头讲什么了?我这一段啊一直待在南宁来的,都讲什么了?”
  扭头去问二楼奶奶。
  二楼奶奶闭着嘴没言语。
  额!
  讲啥的都有,反正小道消息满天飞。
  周檀妈气急败坏:“那就从此见面别说任何的话。”
  隋婧笑的很愉快:“嘴长在我身上,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别说你一个人来,你就是叫上全家我也不怕你,这件事给你长点记性,背后挑唆人家母女关系是要下地狱的。”
  周檀妈大声道:“我挑唆什么了?你对她不好还不行别人说,我讲句公道话也错了?”
  隋婧:“你是她的谁啊?用得着你讲公道话,我对她再不好她受委屈我这个妈还能替她出头,你对她再好,你儿子不是人的时候你不也装鬼吗,假什么清高,以为自己脚离地就不是普通人了,看不惯你搬走啊。”
  周檀他妈胸口起起伏伏,眼见着就要被气断气了。
  白勍这头接到了培训的通知,要去外地进修两天。
  中午给荣奶奶送粉饼一系列,这是老太太托她给买的。
  “你点点看数量,订单截图我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她挺喜欢钱的,但是这种钱没必要赚。
  荣奶奶是个什么都想尝试的老太太,她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乐于和年轻人学习化妆技术,眼下更是随身携带化妆包,用的次数不多但带在身上总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我们俩之间没说的。”挥挥手:“你看看总是麻烦你,一会儿我请你去个大饭店吃个饭,五星级的那种。”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哪怕就真的赚你点小钱,那也不要追究。
  白勍赶紧摆手:“今儿不行,我明天要出差进修,还得收拾收拾行李什么的。”
  荣奶奶连忙问:“坐飞机啊?”
  “不,坐高铁。”
  荣奶奶有点急了。
  高铁啊,她没坐过!
  “去哪里进修啊?”
  白勍心生警惕,问这个不是要跟着她去吧?
  别的也就算了,带着一个老太太出门,还是个满身病的老太太这实在是……
  亲奶奶就算了,这八竿子打不到啊。
  “挺远的地方。”多一句也不肯说了。
  荣奶奶依旧是那副温雅的神情,好声好气说着:“我坐过一回飞机,是跟我孙子坐的,来了西虹他就忙着上大学忙着实习,高铁我没坐过,听说挺好的。”电视新闻上总演,我们国家的高铁怎么方便怎么快速。
  白勍只是笑,转过头不去和老太太的视线对焦。
  荣奶奶慢条斯理从床头柜拿出来一个盒子,推过来;“送你的礼物。”
  白勍连忙推辞。
  “奶奶,我不能要你东西。”
  荣奶奶不听白勍讲,自顾自打开盖子,那里头装的是一套花纹盘。
  老太太伸手摸着盘上的纹路说道:“这个叫黄地青花盘,这上面有栀子花内盘里是荷花、石榴、葡萄已经柿子,外头的是茶花,我觉得寓意挺好的,你喜欢瓷器我也喜欢,送给你我不觉得亏。”
  “奶奶,我不可能收你东西。”
  荣奶奶目光定定落在白勍的身上:“你是怕收了我的东西,我提出来想跟着你去,那样你就没办法拒绝了。”
  白勍背上有如针刺。
  老太太接着说:“我也不是孤家寡人,做好事儿也没这样做的,我孙子还喘着气呢我为什么一定要缠着你,那是我瞧着你心善好欺负,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提出无理要求,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知道你会心软,会可怜我这个住在养老院里头的寡老太太。”
  白勍;……
  荣奶奶又说:“白勍啊,我和你有缘,我想认你做干孙女,你以后就叫我奶奶,你觉得怎么样?”
  白勍想拒绝,可荣奶奶就连给她回答的时间都不留,自顾自说:“我不见得多有用,但毕竟我孙子是干医生的,东院不是西虹最好的医院,但也是前三,你家里总会有人生病需要看医生的,有这么一层的关系在,总有点方便是不是?”老太太有理有据,目光清亮。
  所谓交往,要么是投缘,要么是利益,她觉得自己和白勍之间,什么都有。
  荣奶奶见白勍半天不做回应,看白勍的眼色颇有几分深意:“你会想自己也有亲奶奶,那为什么不带着亲奶奶出门要带着我这个所谓的干奶奶呢?亲奶奶会拖你的后腿,但我不会,我有钱也可以安排好游玩时间,我不是你的亲奶奶所以不需要你在我身上做任何的花销,你只需要做你应该做的事情,顺道带上我,工作做了又结了一段善缘你不算亏,对吗?”
  “就算我肯带你去,你孙子也不会同意的。”
  荣奶奶多精啊,能不晓得白勍这是推托之词吗。
  “怎么让他同意,那是我的事情。”
  ……
  白勍离开,同屋的老太太就一脸担忧看着荣奶奶:“一个陌生的孩子,就再好也不能太交心了,你这样咄咄逼人的她能交付真心啊?愿意出去玩,养老院不是经常包车带我们出去走走嘛。”
  她就不理解荣老太太,总是做出格的事情。
  荣奶奶笑容满面;“这人和人之间除了缘分呢,还有利用还有价值一说。我利用她,她有事儿也可以利用我。我们交往谁都不亏,这养老院我是出不去了,亲人的定律就是,尽力而为不问结果,该接近就接近该疏远就疏远,祖孙一场相伴到他成年,然后各奔东西……”透过窗子去看草坪那头的高院墙,给她一个梯子她也爬不出去,但她可以光明正大走出去。
  “外人怎么可能有亲人靠谱。”隔壁床老太太不理解。
  荣奶奶轻笑了两声,自言自语道:“知根知底该算计还是算计,还不如挑个有良心的人交往,为难她了我就多贴补些,毕竟认了我这个干奶奶她并不亏。”
  隔壁床老太太吐了一口气,她觉得荣奶奶吧,这种人吧心思不单纯,但似乎又不防人,讲不好讲不好啊。
  大家都知道要防着外人,她却一意孤行,有亲孙子不用非要用个外人,而且还总当着外人的面钱不钱的,有这个钱留给孙子留给家里人不好吗?
  外面的世界不就那样,养老院也总带着去周边半日游,爱玩爱花钱爱享受,几乎所有不应该出现在老人身上的,隔壁床就都要享受,这么大年纪了该给家里省点心才是,糊涂老太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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