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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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吧!”安小溪推辞到。不是因为她拒绝凌爵的好意,只是凌爵刚刚背着她走了这么远消耗了很多的体力,这个时间应该也饿惨了。

“你吃吧!我刚刚吃过了!”

“还是你吃吧!我现在一点也不饿!”互相推辞的两个人对着树枝上的小螃蟹谁也不肯先吃,最后同时“咕噜噜”抗议的肚子打破了僵局。

“那我们分着吃吧!凉了是不是就不好了?”安小溪不自觉的舔了舔嘴,跃跃欲试的看着凌爵。被她这个样子逗笑的凌爵将树枝塞到安小溪的手里,期待着她的反应。

小螃蟹本来就没什么肉,凌爵又掌握不好火候,所以最后安小溪拿到手里的就是一串螃蟹形的焦炭,她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下口的办法,但是又不忍心辜负凌爵的期待,选了看起来最正常的一只螃蟹塞进了嘴里,居然意外的好吃!

“怎么样?”在安小溪津津有味的干掉好几只螃蟹之后凌爵不自觉得咽了下口水,那点对晚餐的讲究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都变成了对食物的渴望,现在就是给他最不喜欢的香菜他也会马上就拿起来吃。

“真的很苦啊!”安小溪皱着眉看着凌爵,将树枝递过去让凌爵尝一尝,却被凌爵以一把攥住了手腕。

从安小溪的手腕到中指上有一道已经干涸的血迹,现在已经变成了暗红色,隐约能看到翻开的皮肉里面还沾染着泥土,凌爵一言不发的将安小溪的手背反过来,他色T恤已经变成了灰烬,现在居然找不到一个柔软的可以给安小溪擦伤口的东西。

见到他为难的样子,安小溪将脖子上的那块小小的丝巾截下来放在了他的手里。“其实早就不疼了,完全没感觉!我们回去再处理也是可以的,反正也不差什么,我觉得一会就能有人发现我们了!这个岛这么小,李管家他们走的再慢也能到了,就算不吃不喝也能熬好几天呢!何况我们还有这个呢”

心里非常清楚安小溪是在安慰自己,她的皮肤因为发烧温度比凌爵的要高一些,不得不说她的手生的很好,一看就知道应该是弹琴画画的,像一块温润的玉,软软的窝在凌爵的掌心。

自从认识安小溪之后,凌爵的挫败感越来越严重,很多时候他对安小溪的心疼都反映到了他的身上。

沾了水的丝巾在安小溪的手腕上来来回回,终于将伤口露了出来,一条几乎贯穿手腕的伤口将安小溪的手掌和手臂分割开来,只是当事人现在还一副没关系的样子,大大咧咧的摇晃着树枝。

“这是什么时候弄得啊?你说这样的伤口以后会不会让人觉得这是割腕的?为了挡住伤疤我应该开始考虑纹身了!什么样子的才能不不落俗套呢?”

安小溪将手腕抬起来看了看上面的伤口,仔细回想着这几次滚进水潭的经历,还是不知道什么样的方式才能伤得这么重

刚刚没意识到受伤还好,亲眼见到伤口以后安小溪觉得刚刚被压下去的头晕脑胀又翻了上来。

“快点吃一口!我要拿不稳了!”

凌爵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偏过头认真的将丝巾在安小溪的手上打了个结,“你先吃吧!我现在不饿!”

“你吃一口吗!”安小溪举着树枝在凌爵的眼前晃了晃,显然是不打算做出让步、

凌爵抬起眼睛看着他,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眼睛更加黑亮,脸上的表情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可是安小溪却没有害怕的样子,定定的看着他。

谁也不肯退让,安小溪执着的想让凌爵吃点东西,片刻,凌爵握住安小溪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

没加任何调料的小螃蟹经过火烤之后外壳变得坚硬无比,几乎每一口都像含着一口碎玻璃,凌爵抻着脖子将满嘴的渣子咽下去,看安小溪还是执着的举着那根树枝,上面孤零零的悬着两只小螃蟹,凌爵的胃和舌头一起疼起来。

“我拿着吧!我们聊会天?这个时候睡着了可能就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也许明天阴天呢!”凌爵的笑话实在是够冷,安小溪缩着肩膀往他旁边靠了靠,凌爵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凌爵的身上暖呼呼的,安小溪靠着他顿时来了困意。

“我啊?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在家人庇护下长大的孩子,只是朋友少了些,幸好王姨给我们请了老师,每天练琴看书画画,虽然只有我和齐恒两个人,但是也不错,齐恒的钢琴弹得很好,拿了奖呢!”

安小溪的声音低低的,提到过去的生活时她总是温柔的,仿佛又回到了在家人面前撒娇的小女孩的样子。

“你找到王姨的时候我简直太开心了,有了阳阳以后我就变成了大人,强迫自己不能软弱和撒娇,如果我哭的话,阳阳大概会害怕吧!可是在王姨面前我就永远都是个孩子,还有撒娇的权利!”

“是啊!”

心里的愧疚海水一样一下一下的将凌爵坚硬的外壳冲的所剩无几,现在他除了对安小溪的心疼之外还有对自己的抱怨,自己才是毁掉安小溪幸福生活的罪魁祸首。

“他们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我无故迁怒了很多人,一遍一遍的反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能好好的生活,唯独是她要离开我?是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所以要用收走她的爱作为对我的惩罚?”安小溪的声音里带着笑,但是手却紧紧的握在一起,“但是后来我明白,这件事不怪你,天灾人祸怎么能够将怒气都撒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呢?小时候就一直学的正直善良,我不能辜负他们的期待……啊……好困啊!”

安小溪在凌爵的肩膀上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领子拉高挡住了半张脸,声音也越来越小,凌爵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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