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搬过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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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枝瞳孔紧缩,这男人是不是人啊,竟然要对她女儿下手,她紧张:“你别乱来!”

“想我不乱来,你就别挑战我的耐心。”宋御臣说完,极为绅士的,抬手朝着通往二楼的方向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林枝气鼓鼓走上去。

林枝的气在看见病怏怏的小男孩那一瞬间便彻底消了。

好可怜的小孩,烧得脸蛋都红了,脑袋上贴着退热贴,唇瓣透着苍白,一个人躺在极大的床上。

“烧多久了?打过针吗?”林枝坐在床边,手背朝着小男孩的额头探去,好烫,估计有38度。

“落水后到现在,没有。”宋御臣站在门口,回答得惜字如金。

林枝明了,视线快速在床头柜上一堆药物里搜寻,恰好,她想要的东西都有。她拿起注射器和一个小药瓶,动作熟练吸取针水:“一般是不建议打退烧针的,但高烧这么久,得先把热退下来。”

宋御臣看着林枝的一举一动,不错,是懂药理的人。他特意让家庭医生留下一堆的针剂,想试试她的水平,没想到她看一眼就能找出需要的。

的确是他要找的人。

林枝把小男孩的衣服掀起,当视线触及小男孩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口时,她愣住。

这情形,就跟她女儿一样。

难道,这个小家伙也有1型糖尿?

顿时,林枝心底生起满满的疼惜。

“怎么?”宋御臣见她盯着宋衍发呆,开口询问。

林枝回过神,先把疑问压下,专心给小男孩注射退烧针。

宋衍小朋友被针刺醒,小小的眉头皱起,想哭。

林枝快速拔针,用棉花球堵住针口,声音轻柔哄道:“不哭不哭,打完啦,很快就没事的哦。”

宋御臣听着女人温柔轻快的语调,才知道原来这女人有另一面。

“妈咪?”宋衍迷迷糊糊的问,接着双手紧紧揪着林枝的衣服,一副求抱抱的姿态。

林枝心中生起恻隐,念在他高烧的份上,一切以他的心情为先吧,遂一把将小男孩抱起,手掌在他的背上轻轻扫着:“嗯,乖乖睡吧,妈咪陪着你。”

宋衍因为难受哼哼唧唧了半天,神奇的是,一进入林枝的怀,顿时不哼唧了,很安静的入睡。

清晨五点。

冬天的早晨来得特别晚,此时天还是黑蒙蒙的。

宋御臣在书房里忙完一轮,惦记宋衍的身体情况,遂去房间查看。

房门没有紧闭,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趴在床边睡着的林枝。她脑袋枕在右臂上,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手碗。

宋御臣的目光被她的手腕吸引。

因为一道淡淡的疤痕从编织的红绳手链底下蔓延而出,仿若一条狰狞的蜈蚣。

这女人自杀过?

资料里面可没写。

正要有所深究,察觉女人的脑袋动了动,知道她要醒,宋御臣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林枝一醒来就看见男人驻在身边,不吓人那是假的,但知道他是过来看儿子的,第一时间伸手探向小男孩的额头,一手的汗水,林枝惊喜:“退烧了!”

宋御臣对上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左眼底下的泪痣更显动人,他喉结动了动,却只发出淡淡的一声:“嗯。”

说完,退出房间。

在林枝看不见的地方,宋御臣抬手捏了捏眉心。怎么回事,林枝的泪痣总是三番四次勾起他关于四年前旖旎的记忆,可明明那晚的人是林香凝。

林枝觉得他有毛病,儿子退烧了还拽得跟二万五似的,无暇顾他,立刻站起来替小男孩更衣。

搞定之后,她将小男孩放下。

小男孩很快呼呼沉睡。也是,被高烧折磨了大半天,一定筋疲力尽了吧。

林枝抬手在小男孩脸上摸了一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因为几年前的事她心里排斥小男孩,因为容易让她想起夭折的儿子,却在面对这个小家伙的时候,情不自禁对他好。

但是,不管怎样她都要回去了,不然女儿醒来看不见她,一定会害怕。但指不定小宝已经醒过一轮,自已在出租屋里哇哇大哭也没有人知道。

林枝想到这里,一颗心紧紧揪着,恨不得立刻飞回去。

一出房门,林枝便看见斜对面的房门大开,宋御臣坐在办公桌前,气质矜贵得像个决策千里的大将军,看他身上的西装,就知道他也是一夜未睡。

林枝想了想,走过去。

不管怎样,她离开都是要跟男人说一声的,她记得昨晚进来的时候有个大闸门,如果没有男人的旨意,她怕是根本无法离开。

“什么事。”宋御臣头也不抬。

林枝开口:“你儿子退烧了,我可以走了吧。”

宋御臣拿起桌上的银色细框眼镜架在鼻梁上,整个人顿时多了一分高级的禁欲气息:“我叫人送你。回去收拾一下,中午之前搬过来。”

林枝微怒,敢情这男人听不懂人话:“我说了不做!”

宋御臣将钢笔啪一声砸在桌面,这女人真不知好歹,今天接二连三冒犯他,但当想起她右腕上的伤疤,便罕见的压了压怒气:“给个理由。”

“没有理由。”林枝侧头。不想说因为他和林家认识,蛇鼠一窝,所以不愿意和他有联系。

“二十倍,工资。”宋御臣让步。要不是宋衍喊她妈咪,还很依恋她,他才不会花十几万雇一个臭脾气的女人。

“你别再浪费心思了。”林枝坚定。她真觉得林家人很恶心,林妙雪,林香凝,陆红忆,当年的事,她一笔笔全记着。

就算是天价报酬,她也不想与和林家人有关系的人为伍!

宋御臣最后一点耐心告罄:“够了,原想着你自杀过对你好言好语,你要是不识好歹,中午之前我见不到人,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蜉蝣撼大树!”

林枝瞳孔缩了缩,他看见她腕上的伤疤了?

自尊心被人冒犯,林枝竖起利刺,为自已辩解:“我没有自杀!”

这个伤疤,就像影子,不管多讨厌,都摘不掉。

每个人看见她的伤疤,都露出一副“你好可怜”的神情,觉得她脆弱,敏感,病态。

林枝真的受够了。

宋御臣觉得她的反应过大了,静了静:“你不必否认,这不是什么稀罕事。”这年头很多人都有心理问题,自杀自残不在少数。

“我说我没有!”林枝不知道自已怎么回事,明明连荡妇如此难堪的称号都能忍气吞声,唯独别人说她自杀,她一直无法接受:“我知道你不信,但确实是有人趁我不注意割的,他毁了我的手,让我再也拿不起画笔!”

林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他废话那么多,他高高在上,又怎么懂她的感觉。

宋御臣安静。

没想到这女人的经历还挺一波三折。

“那做交易吧。”宋御臣拿钢笔轻轻敲击桌面,他好像抓到了她的弱点。

林枝不解。

“我帮你查割你手腕的凶手,你帮我照顾儿子。”宋御臣一字一字,说得缓慢却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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