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这句话出口，客厅又陷入寂静。
陆思承没再开口，慕羽宁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
干脆也就选择沉默。
等着他的回答好了。
陆思承面上不言不语，心头已经百转千回。
他是个聪明人，或者说，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
慕羽宁坚决提出离婚决心的时候，他的确是痛苦的。
可与此同时，他又在构思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他和慕羽宁之间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这一想，十分钟就过去了。
慕羽宁抬眼看了陆思承一眼。
他这莫不是在耗她的耐心。
“陆总，你如果想清楚了，明天我们就能去民政局。”慕羽宁率先打破这种不怎么尴尬的宁静。
“我想清楚了。”良久，陆思承才缓慢开口。
他语调忽然平静下来，没什么波动。
就连原本深沉的眸光也变得逐渐平淡。
这让慕羽宁一时间揣测不出他刚刚到底想到了什么。
但这都不重要了。
慕羽宁轻点头，扯出一抹笑：“好，离婚协议陆总签了吗？”
“没有。”陆思承认真道。
慕羽宁：“……”
她缓缓呼了一口气，在心底里告诉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
稍稍偏头看陆思承：“那陆总，你考虑的结果如何？”
慕羽宁用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跟他交流，陆思承自然也就严肃起来，正色道：“结果嘛，很简单，如果可以不离婚的话是最好的，这样一来，无论工作上还是心理上都能减轻许多负担。”
这句说的倒是实话。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摆正态度，又让慕羽宁有些无所适从，她眸光有些闪躲，最终垂下眼帘：“陆总应该清楚，这个结果不可行。”
她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离婚，那一定要离。
这种互相猜忌整天患得患失还有人总想着怎么害她的生活，她是真的不想再过了。
对于她这个回答，其实在陆思承的预料之中。
可即便如此，她说出口的那一瞬，陆思承还是有些许茫然。
回过神来，他轻点头：“既然如此，离婚协议我不签。”
闻言，慕羽宁怔愣一瞬，不可思议的抬头看他，似乎不知道他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样的。
“陆总，你应该已经了解我的想法了。”她声音沉了沉。
陆思承往椅背一靠，最终还是收起了那种公事公办的态度，眸光敛了敛：“你明知道我喜欢你。”
“我已经看不透了。”慕羽宁打断他，已经不想再听那些所谓的情情爱爱了。
要是再被这些东西束缚，她就真的成傻子了。
结婚到现在，她坚持了多久，受过多少困境，结果呢？
她等来的是另一个叫陆思承为爸爸的孩子，还有他的母亲。
这样的生活不过过来两个多月，她就已经心力交瘁了。
“我明白你的想法。”陆思承轻叹一口气，“我同意离婚。”
说出这句话，他花了好大的力气。
说完之后，他整颗心都是颤抖的。
他面色平淡，眸光也沉，至于心里到底是怎样的痛苦，她不会看到，或许，就算看到了也无济于事吧。
“既然陆总同意离婚，为什么不愿意签字？”慕羽宁疑惑皱起眉。
果然还是在耍她吗？
“我们毕竟还是结婚四年多的夫妻。”陆思承看着她，语调严肃，“无论如何，你也背负了四年陆太太的名声，那张离婚协议是我们婚前拟定的，好多协议都已经作废了，为了公平起见，我决定重新拟定一张。”
他声音不高，听着有些沉重。
连着慕羽宁的心也缓缓沉了下去。
她眨了眨眼，似乎是害怕会有什么变故，摇摇头：“不必了，就这样吧。”
陆思承狠狠皱眉，表情终于不悦。
她就这么着急和他离婚，着急着摆脱和他之间的关系吗？
“那小白呢？”陆思承说出了问题的核心，也是慕羽宁最在乎的事情，“如果不拟定新的合同，小白的事情又怎么处理？”
提起陆向白，慕羽宁才猛然反应过来。
这一年多来，陆向白的户口早就移到陆家了。
如果按照之前的那张离婚协议，陆向白或许只能留在陆家。
想清楚之后，慕羽宁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陆思承居然愿意让她带走陆向白吗？
疑惑不过一瞬，慕羽宁立刻明白过来，是啊，他现在已经有别的孩子了，那么陆向白到底在哪里生活，或许已经不是他在乎的问题了。
这样的想法让慕羽宁心头更加不是滋味，尽力忍了忍，才道：“好，那一切就交给陆总处理了。”
陆思承微微眯起眼，看着这个距离自己不过一两米的女人，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淡然道：“离婚是两个人的事情，既然我们是和平分开，那么协议当然是需要两个人共同商议的。”
听完他的想法，慕羽宁胸口有些闷疼。
其实她并不想参与，讨论离婚协议难免会牵扯诸多利益，她不希望到时候真的闹了个不欢而散的结局。
但既然陆思承已经亲口提出，她只好硬着头皮应承：“好，那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参与的相关事宜，陆总再联系我吧。”
说完，她从沙发上起身，心里已经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快要让她窒息的地方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看着她纤细的躯体，陆思承皱起眉，语气加重了些：“我们还没有办离婚手续，现在还是夫妻关系，住在这里貌似没有什么问题吧？”
他语气冷，慕羽宁感觉有一股寒意，这是她许久都没有感觉过的了。
脚步顿了顿，慕羽宁终究还是没有回头，只低声道：“离婚前分居很有必要，再见。”
果断的语气让陆思承胸口一窒，他没再出声阻拦，只坐在原位，一双漆黑的眸紧紧盯着她的背影，直到那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才缓缓闭上眼睛。
既然已经决定好，他必然就会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离婚，不过是暂时的合理性方法。
他不过是同意离婚而已，难道，真的会走这个程序吗？
并不知道自己入套的慕羽宁坐进车内后就掏出手机。
刚解锁，就弹出许多的未接来电。
因为过来是打算和陆思承商量严肃的事情的，她为了防止有人打扰，便开了免打扰模式。
滑了滑屏幕，全都是顾言Z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