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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月色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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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嬷嬷的脸色依旧铁青。

杨夫人安慰道:“小姑娘冒失些也正常,当时的情形莫说她一个小姑娘,便是我也有些心惊,哪能人人如同你和陆儿。”

陆姑姑和方嬷嬷是表姐妹,一道伺候杨夫人的,陆姑姑随着皇后进了宫,方嬷嬷留在宫外伺候杨夫人。

方嬷嬷叹道:“奴婢们都老了,如今的小姑娘都娇气得很,倒是丛姑娘不错。”

杨夫人笑道:“本来我想接了飞燕进府小住,可并无借口,这回她都为了我受了伤,我可以大大方方接了去养伤,看谁敢说什么!”

“夫人要干什么,府里谁能拦住。”方嬷嬷笑道,“老爷宠着夫人,许多年都未曾红过脸,夫人就算是要星星月亮,老爷也会想法子摘了下来。”

杨夫人的眼中有娇羞。

夫君的确是有才有貌的而且性情极好,不然自己当年也不会一眼看中,恳求父亲将自己许配给他。

两人多年来相敬如宾,不曾红过脸,唯独有两次……

杨夫人再次叹了口气,一次是为了洵儿的亲事,自己是不愿和抚远将军府结亲的,但夫君觉得抚远将军是武将中第一人,执意要结亲。第二次是夫君执意让滟儿进宫,甚至不顾杨老首辅的劝阻。

好在此次清浅的亲事极佳,这女婿瞧起来人品方正,对女儿极为上心,方才女儿不过是伤了一道小口子,他的脸色都变了。

杨夫人舒心地笑了。

方嬷嬷问了一句道:“夫人,丁姑娘如何处置?”

丁羡月嫌弃汾儿是傻子,曲意讨好自己,对出身不及自身的姑娘嗤之以鼻,遇到好事就上,遇到危难就躲,这种女子本应直接打了出门,但偏生是伺候瘫痪多年弟弟的姨娘的侄女,重不得,轻不得,打不得,骂不得。

杨夫人淡淡吩咐:“直接送丁姑娘回杨府,交给丁姨娘,什么都不用说。”

方嬷嬷应了。

夜里桃花林中,清浅在漫步,按说刚遭遇了刺客,清浅不应该独自一人在夜里出来,可今日清浅心中烦闷,想着出来透透气。

今日下半晌雨后天晴,到了晚上一轮明月高悬,又是十五了,月儿圆圆高高挂着,和六年前的月亮并无区别,只是物是人非。

清浅摸着手上的伤口,心中一阵异样,第一次袁彬火海救自己,今日袁彬用玉佩打断沙弥,救了自己,还为自己吸吮伤口,连续两次的救命之恩,每次都及时又意外,这还是前世那个他吗?

思绪烦乱间,清浅瞧了一回月亮,绕着桃花林从另一头回院子,谁料走了不到百余步,撞上了一个身子。

清浅以为遇上了歹人,吓得跳后了半步。

那人则顺手抽出绣春刀,见是清浅忙收了刀,两人同时道:“怎么是你?”

清浅惭惭道:“难得见到这么大而圆的月亮,我出来随意转转。”

“我担心有余孽,四处瞧瞧。”袁彬挺拔如铁铸般的身影在月光下多了几分柔和,“多谢你,若不是你提起从饮食入手,我们此回无法顺利解决瓦剌人。”

“多谢袁大人两次出手相救,尤其今日若不是袁大人及时出手,清浅性命危矣。”清浅的衣裳掩映在桃花林中,如同暗夜仙子,她突然咦了一声道,“你的玉佩?”

为救清浅,今日袁彬玉佩已然碎成两半,一龙一凤的玉佩从中裂开,但他依旧佩戴着,衬托着庄严的飞鱼服和绣春刀,碎裂的玉佩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清浅回忆起来,前世他最爱此玉佩,几乎玉不离身,每次清浅要给他换上其它的玉佩,不知为何,袁彬总是换了回来。

当年自己年轻,见他拒绝自己好意,气得有一次直接扔了玉佩,谁料袁彬脸色大变,直接冲她发了一通大好的脾气。后来袁彬似乎想要解释,自己捂着耳朵不听。

“这玉佩是父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袁彬的眼中有追思,“父亲当年也是锦衣卫,有次执行秘密任务突然过世,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他留给我的唯有这个念想。”

原来是这样,清浅第一次为前世自己的鲁莽歉意。当年,自己怎么就不听他解释呢?

清浅瞧了瞧玉佩道:“袁大人若是信任,不妨将玉佩给我,我有法子让它们合在一处。”

袁彬毫不犹豫取下玉佩,珍之重之交给清浅道:“多谢清浅姑娘。”

清浅的手中感触到玉佩,有些温热,想到是袁彬体温,她的脸微微红了红,收起玉佩道:“夜深了,袁大人早些回去歇息,清浅告辞。”

袁彬沉声道:“我送你回去。”

两人并肩走着,并未再说一句话,偶尔对视一眼却又彼此收回目光。

幽幽的月光照得两人如在永恒中。

清浅再次回到院子里头,青鸢已在等候,见清浅平安归来吁了一口气道:“姑娘,今日真是太险了,奴婢听方嬷嬷说了过程,惊得衣裳都润湿了。”

此次考教已结束,丫鬟们重新回到了各位姑娘身旁,青鸢也不例外。

“不过伤了一个小伤口,不值一提。”清浅微微笑道,“你去选些藏青色的丝线,我有用处。”

青鸢持烛台劝道:“夜深了,姑娘早些安置吧。”

“今日心绪繁杂,睡不着。”清浅不知为何有些心浮气躁,摇了摇头道,“索性做些手工活静静心。”

青鸢取了包裹找丝线,笑道:“奴婢陪姑娘。”

藏青色的丝线一缕缕,从镂空的龙凤玉佩中穿梭往返,清浅用丝线将玉佩系在一处,在玉佩的底端再用藏青色的丝线做了流苏,顿时玉佩显得大气端庄,有王者气。

清浅对烛火瞧了几回,觉得甚是满意,正想问问青鸢穗子是否要打密些,只见青鸢认真绣着一幅帕子,红红绿绿的颇为热闹。

清浅咳了咳,笑问道:“道家崇紫色,释门尚姜黄,才子香红佳人绿,你这帕子为谁而绣?”

青鸢脸色一红道:“凌大人说上回的帕子是绵的,如今天气渐热了,想要个绸缎的,央了奴婢给绣一个大林寺桃花的,奴婢没奈何应了他。”

“你一直在别院歇息,他一直在追捕瓦剌探子。”清浅疑惑道,“你们何时见过?”

青鸢脸更红了道:“凌大人追捕瓦剌探子之时来搜索了别院,顺口说了一句帕子之事。”

只怕是醉翁之意,清浅微微一笑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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