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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都不想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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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云卷云舒,湛蓝的底色和无恙国的天空好像没什么不同。

但身边房屋的样式,院里的花草,都在告诉花云袖,这里是燕国,不是无恙。

花云袖坐在窗边,桌上摊开的便是被她视为情敌的余小鲤所下的赐婚懿旨。

她为了晏瑾毓远从千里之外的无恙国来到这里,第一个认识的朋友便是沈香菱。

她觉得他们两个是朋友的。

情趣相投,无话不说,她身为公主自然直到这样的朋友是有多难得。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沈香菱要骗我呢?

她说晏瑾毓不答应和亲是情有苦衷,我便信了。

她说她自小便被余小鲤打压到大,我也信了。

她说余小鲤嫁给先皇为的就是当上太后能只手遮天,这般再牵制一个王爷做她想做的事情,我也信了,还去拼着自己给余小鲤添麻烦。

可昨日一看,晏瑾毓对余小鲤是有真感情的。

余小鲤也并没有拿捏着晏瑾毓不放,今日还特意在早朝之上,诸位大臣面前赐了婚。

今日下了早朝,她便去京中打听了沈香菱和余小鲤的关系。

她说的所有一切都是骗她的。

大概,连一开始的相遇和所有的兴趣相投都是一早便精心安排好的。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花云袖抬头看了看她住的屋子,看了看窗外湛蓝的天空。

整个燕国之行好像都是在做梦一样,除了一直陪着她的李阿丑,其他都是梦里遇见的,都是假的。

晏瑾泓走进房中看见的便是花云袖那副怅然的模样,哪怕太后已经答应了和亲,但她好像还没有之前开心。

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伸手敲了敲木门:“公主,沈小姐求见。”

她来到燕国之后只认识了一个沈香菱,正巧沈姑娘来了,她大概会开心一些吧。

但让晏瑾泓没想到的是,花云袖一听沈香菱求见,当时就皱起了眉头说道:“不见。告诉她我以后再也不要和她来往了!让她回去吧!”

“怎么了?”晏瑾泓心中惊讶。

晏瑾泓这么一问,花云袖回头看向他。

只有眼前的李阿丑是真的,只有他是真心关心自己的,其他人都是看着她公主的身份才来的。

只有他一个人,为什么只有他一个呢?

晏瑾泓回望着他的小姑娘,小姑娘的目光里含着难过,一会便蓄起了眼泪埋头哭起来。

他手足无措的走上前,想拥人入怀但又不敢。

唯一一次让他鼓起勇气拥抱花云袖,是昨晚那一次。

可能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晏瑾泓抬了手又放下去,现在他的小姑娘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了,他不论是什么身份都不能拥抱她。

于礼不合。

他在原地蹲下来,声音温柔的轻声问道:“怎么突然生气了?”

他没有问花云袖为什么哭了,他知道他的小姑娘心里骄傲,断不会承认自己哭了。

花云袖坐起来,拉过晏瑾泓的袖子擦了擦眼泪。

眼前的这个人算是她从奴隶市场里捡回来的。

脸上的面具是她亲自画了样图命人打造的,那上面每一个细小纹理她都清楚。她知道那些花纹都用了什么笔法,代表着什么寓意。

花云袖伸手摸上晏瑾泓脸上的面具,入手处冰凉,都是真实的。

她突然又哭起来:“都是假的,沈香菱说的所有都是骗我的。”

说完便伸手将晏瑾泓抱住,埋在他的肩膀上痛哭。

被突然抱住的人僵着身体。

花云袖居然主动抱住他了。

晏瑾泓回过神,耳边充斥的是她的哭声,她的泪渗透了他的肩膀,直抵皮肤,他觉得整个肩膀都在发烫。

抱住他的人哭得打起了嗝,他缓慢的伸出手回抱住她。

宽大且不满茧子的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

仿佛在小心翼翼的呵护这一块易碎的翡翠。

驿站门外的沈香菱弯着身子捶腿,花云袖身边的蒙面侍卫进去禀告半天了也不曾出来,也不知是怎么了。

“哪位是沈姑娘?”

有驿站仆人模样的人从门里探出头来问,沈香菱连忙起身迎上去:“我就是。”

仆人见她身上穿着便猜人肯定是哪家大人的闺秀,忙给人行了个礼道:“沈姑娘,公主让我带话,说是以后都不会你来往了,请回吧。”

沈香菱听清了那仆人的话后一阵错愕。

莫不是余小鲤与这花云袖说了些什么,竟直接将人哄过去了?

“我知道了。”沈香菱应了话,那仆人便回去了。

她扯着手中的帕子几欲将其撕碎,嘴里咬牙切齿的低声念着余小鲤的名字。

对,还有一个人能威胁到她。

沈香菱脑中一个人名一闪而过,忙转身往相府方向去。

相府里自前几日余小鲤来过之后,若说余凌枫不对她起疑心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他对余小鲤多少还是有点感情,他这二十几年,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个这般灵动的女子。

甚得他心。

只是就目前朝堂这形式来看,已经不是能顾念儿女私情的时候了。

他精心发展培养的一个个同僚,被晏瑾毓逐一排除。

毓王爷若是没有详细名单,断不会这般准确无误的下手。

而那份名单,外人恐怕只有余小鲤看过。并且也是余小鲤看过之后,自己的蓝图开始一块一块的变得灰暗,直到如今只剩下了那么小小的一块。

陈迁的背叛更是给了他痛击,另外一位官职不如陈迁的已经快要被晏瑾毓收网拔除了。

到那时,余凌枫除了还重病在床的相爷爹爹,其他一无所有。

他怎么能甘心这十几年的谋划毁于一旦呢?

曾经皇位触手可及,整个天下都差点握在他的手里。

不行,绝不能因为余小鲤一个人而将整个天下舍去。

“少爷,沈家小姐求见。”

书房外忽有人声响起,余凌枫回过神来却见笔下画至一半的美人已被浓墨晕染得不成样子。

他搁了笔,伸手将那几页渗透的纸团起扔到地上:“哪个沈小姐?”

“巡城太守家的女儿,沈香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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