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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三姨太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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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笙园的门开了,并且有人,郭万颖今年便顺利的将节礼送了出去,还收到了小男孩感谢与回礼。辞过小男孩,郭万颖便带着大伙儿回了白公馆。

  中秋晚月圆,一家人倒是乐乐呵呵的过了个中秋团圆。

  头天晚上月饼吃多了,虽然说是刷了牙,但一大早起来,嘴里还是有些泛酸,秉持着上辈子养来的养生习惯,小鲤儿起了床后并没有急着喝水,而是穿好衣服之后,慢慢的给自己灌了三杯水,然后才叫了小茶进来伺候洗漱,下楼吃饭。

  “翠喜,我的燕窝粥呢?”

  小鲤儿今天起的不算早,出卧室门时,玉雪便已经被玉香带着下楼去了。今天早上起来,小鲤儿没有听见阳台斜下方三姨太何青瑶每天必有的早晨三部曲——喝汤、喊翠喜、自言自语的炫耀肚子。本来没听见,小鲤儿以为是因为三姨太因为肚子太大了、活动不方便,所以没到花园里去坐着,哪曾想,三姨太何青瑶她这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早晨三部曲啊。

  “哎呀,二姐啊,我这肚子啊,是一天比一天大了,身子也重了,不方便挪动了。”三姨太何青瑶靠在椅子上,抚摩着自己溜圆的肚子,一边说话,一边时不时的瞟二姨太一眼,眼神让人怪不舒服的。

  二姨太自从生了白家大小姐白玉奚之后,便一直没有再怀上过孩子,之前何青瑶在生玉雪之前,也是一直没有怀孩子,怀上玉雪也是怀的不太容易,生完还伤了身子,没想到没过三年,何青瑶便又怀上了。现如今,被何青瑶这样看着,言语中充满了炫耀的意味,二姨太心中多多少少都是有点不舒服的。

  小鲤儿看出二姨太眼底的一抹黯然,便开口叫了一声,分散了二姨太的注意力,并成功的打断了何青瑶即将说出口的话:“二娘,今天早上吃什么呀?”

  二姨太见是小鲤儿来了,便没有再理会何青瑶,上前拉着小鲤儿到餐桌前坐下:“昨儿晚上甜的吃的多,今儿早上厨房备的粥是翡翠羹,小菜是京酱菜瓜和拌青瓜,还有酥炸馄饨和牛肉馅饼。鲤儿还有什么想吃的,和二娘说,二娘吩咐厨房去做。”

  小鲤儿乖乖的坐在餐桌前,和对面的玉雪眨了眨眼睛,然后乖巧的说:“二娘,不用了,今早的饭很合胃口。”然后便乖乖吃饭了。

  小鲤儿等几个孩子在吃饭,二姨太看也没看、理也没理何青瑶便抽身离开了餐厅。何青瑶见人走了,自己和几个孩子也没什么说的,吃完了燕窝粥,便又叫了翠喜,扶着自己上楼溜达了。至于为什么要上楼溜达,则是因为今天早上起来,这滚圆的肚子闹腾了一番,愈发的重了,何青瑶怕自己去花园溜达出意外不好往房间里送,也怕花园空旷且人又少,郭万颖和二姨太要是害她的话怎么办。但至于之前为什么没有这样防范,一是因为肚子没多重、方便行动,二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想到。

  小鲤儿在一心一意的吃饭,玉雪则是在思考着要不要一会儿拉着小鲤儿去梅花居串门刷存在感。谁曾想,玉雪还在想,小鲤儿还在喝粥,翠喜刚被何青瑶骂着赶下楼来,楼上便传来“咚”的一声,然后便是何青瑶的叫声传了下来。

  “翠喜,翠喜!来人啊!来人啊!”

  何青瑶的声音又急又尖利,两个小姑娘直接愣住了,翠喜听见声音,忙奔了上去,小鲤儿见翠喜奔了上去,便叫小茶去找二姨太,又让一边守着的三个下人一个去铺子里找自家亲娘,一个去找在自己房里吃饭的白老太太,另一个去找大夫和稳婆——三姨太何青瑶现如今才八个月,家里没备稳婆。

  小鲤儿让去叫二姨太的下人动作很快,毕竟大太太郭万颖时常会去帮着老爷白德盛打理铺子,家里的内务大多数大太太是交给二姨太的,二姨太的行动范围就在白家固定的几个地点而已。

  二姨太赶到三姨太何青瑶房门口时,小鲤儿和玉雪也在,何青瑶是自己在自己房间里溜达是滑了一跤,自己摔倒的。她自从怀了孩子之后,便不停的滋补,而且运动也不不太多,一天除了早、晚的一会儿溜达,几乎不是躺着,就是坐着,肚子养的太大,溜达时没有人扶,重心不太稳,直接就摔了,而且摔得还很严重,不仅羊水破了,还出了血。

  “妈,我娘她不会有事吧?”稳婆还没到,何青瑶在屋里叫的极为凄惨,虽说吧这个娘不太靠谱,而且又蠢,但好歹两辈子都是生了自己一场,亲妈,还是要顾及的。

  “雪儿不怕,不怕啊。”

  见玉雪有点怕,二姨太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便进去看何青瑶的情况了。谁曾想,刚进去何青瑶看见了二姨太,便叫喊着让她出去,死活不让二姨太呆在里面。里面的翠喜和丫鬟见三姨太不依不饶,只好将二姨太给请了出去,好在的是稳婆和大夫这时候请来了。

  大夫和稳婆一起进去,不一会儿,大夫便出来了,只说是早产,可能会伤身子,然后就给开了副温和的药。

  而屋里,稳婆在何青瑶的尖叫、喊叫声中给何青瑶接着生。可谁知,这一生,便生了一天,一直生到晚上白德盛回来了之后都没有生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说是生了一天都没有生下来?”白德盛虽说这两年来对何青瑶所剩情分没原来多,但好歹是自己求着家里强行要求才取回来的人,还生了两个孩子,这会儿在生第三个,担心,还是有的。

  郭万颖赶回来的时候,何青瑶已经生了好一会儿了,之前怎么回事,她也是从二姨太嘴里听说的,而二姨太则是从玉雪她们嘴里听说的。

  “老爷,我今儿本来在铺子里,赶回来的时候,三妹已经在生了,听说是三妹让翠喜下来取东西,自己在屋子里滑了一跤,动了胎气,早产。稳婆说孩子太大,不好生。”

  白德盛听了孩子太大不好生之后,便疑问道:“孩子怎么会太大?不是才八个月吗?之前青瑶和大夫都说孩子养的很好啊。”

  郭万颖听了白德盛的话之后,内心撇了撇嘴,心想:只吃不动,又不听劝,当然孩子过大。但这些又不能之说,只好说:“三妹平时补的太过,我和桃珠劝她,她也不听,安胎药又是对着孩子补,所以就把孩子养的太大,所以······”

  郭万颖一直在白德盛心里是好妻子的典范,两人感情也不错,且也算是心有灵犀,结合之前家里的下人隐隐约约的传达,他心里也清楚,何青瑶这是自己作的孩子过大,生不出来。

  何青瑶依旧在屋里嚎叫着艰难生产,任凭稳婆怎么说让她保存体力,她都不听,只是一声又一声的叫着什么“老爷”、“大爷”、“老爷,我们的孩子”、“瑶儿好疼”什么的,反正就是让小鲤儿和玉雪听的有点无语。

  “啊!!!”

  突然一声嚎叫,吓了屋外的人一跳,然后屋里便传出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恭喜老爷,恭喜太太,恭喜三姨太,喜得千金。”

  孩子生了下来,何青瑶也晕了过去,稳婆一边清洗着孩子,一边大声报了声喜。“喜得千金”,这四个字一出,小鲤儿心里不知是同情三姨太还是要感叹造化弄人了。也不知道何青瑶知道了一心盼着的儿子变成了女儿,会是个什么表情。

  其实不仅是小鲤儿这么想,郭万颖和二姨太心里就是这么想的,甚至连何青瑶的亲闺女儿玉雪心里都是飘过这么一个想法的。

  稳婆收拾好了最新产生的五小姐之后,便交由翠喜给抱了出来。新出来的五小姐在三姨太何青瑶肚子里的时候,营养补的十分充足,长得也胖,真真的是肉乎乎、圆嘟嘟的。白德盛看了眼孩子之后,听说何青瑶晕了过去,便让翠喜把孩子交给之前便备好的奶娘去喂奶。然后交代翠喜照顾好何青瑶,接着带着守在外面的人们,下楼吃晚饭去了。

  “老爷,三妹这孩子还没起名字呢。”

  厨房是把饭备好的,一直在炉子上温着,这会儿刚好能吃。郭万颖给白德盛盛了一碗汤后,便顺势将新出生的孩子没起名字的问题抛出来了。

  白德盛接过汤碗,想了想,说:“没想到青瑶生的这么早,名字还没来得及想。既然这孩子生的珠圆玉润,就叫玉珠吧。”

  “好。”

  就这样三言两语间,白德盛就将新生出来的小妹妹的名字给定了下来。“玉珠”,珠圆玉润,小鲤儿心里发笑,自己这便宜爹还真是,起名字真随意,因为小妹妹生下来长得胖,就挑了个珠圆玉润这个词,从里面抠出来两字当名字,这要是玉珠妹妹长大了瘦不下来,那可真是自家这便宜爹的“金口玉言”的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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