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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暗潮不安(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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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传《且向花深觅素心》第四十七章“暗潮不安”
“天色不早,四皇子早些回宫罢。”马上的风亦止侧首向身后的明景瑞轻声道,心中却是涌上铺天盖地的不舍。
明景瑞两手覆上她玉手,在她耳后落下一枚轻吻,笑道:“可我不想你走,又该如何?”说着,他紧拥她,就要再吻。
风亦止忙向前躲了躲,警惕地四下看看,道:“这是桐亲王府前,人来人往,还请四皇子收敛些。对了,四皇子的伤,恢复得怎样?”
“你总算想起来问了,”明景瑞直直身子,飞身下马,将风亦止扶下来,目光柔和道,“伤势不轻,不过渐愈。薇儿莫要担心了。我得你允诺,自是好得很。”
风亦止闻言微怔,发觉明景瑞不称自己为“柔薇姑娘”而是“薇儿”颇为亲昵宠溺,两颊微红,侧过身去,有点语无伦次道:“我没有,我哪有什么,允诺什么。四皇子快快回宫,仔细养伤罢。”
“我自是听薇儿的。明日我再来寻你。烟茗姑娘这一走,你也当是无事。”明景瑞仍是握着她手,颔首笑道。
“王妃让我为她侍茶,看看我到底学茶如何。四皇子都应下歇息养伤,怎还要出宫,明明是出尔反尔!”风亦止有些慌乱道。她忘不了那“罚心散”夜夜子时发作时的生不如死,但更不愿将不明就里的明景瑞卷入。
明景瑞见她似有发怒的模样,忙微微倾身,柔情似水道:“那我,养好伤再来寻你。可是,久别重逢,我只想同你日日不离分,以慰相思之苦。”
见他几与自己额头相抵,风亦止轻轻后退一步,道:“四皇子莫要难为我。我,我到底是一介婢子,应守本分。待四皇子伤愈后,再畅诉相思,也是不迟。”
“不出半月,定然痊愈。到时,你可不许这般抵赖。”明景瑞笑意明朗如同夕阳洒金,低头又要吻上来。
风亦止脸上红晕更甚,用力挣脱他大手,提裙奔入桐亲王府。明景瑞望着她娇羞样子,含笑伫立久久。
残月挂梢,夜风幽幽。风亦止纵身掠过鳞次栉比的屋檐,落在一地薄薄月光的小院中,发觉石桌旁悠然饮茶的正是风无住,不禁心下一惊。
“见过无住师父。”风亦止恭敬抱拳道,余光扫视,不见肃冷和平画,打量风无住看不出丝毫不悦,心底却隐隐猜到他唤她来的缘由。
风无住细细打量玄色劲装的风亦止,将手中茶杯置于桌上,语声冷峻道:“怎么,‘罚心散’还不够?”
风亦止两腿一软,跪倒在地,死死咬住樱唇片刻,觉略微平复汹涌心绪,方道:“弟子,弟子不曾料想明景瑞有此一举,但到底错仍在我,甘心领罚。”
“你怕我对明景瑞不利?”风无住盯着她道,“我若想杀他,你拦不住。”
此言甫出,风亦止周身一颤,抿唇不语。
“上次在御狄障外,我将话同你说得一清二楚。此番,尚可看作你虚与委蛇,我对上面、下面都好交代。况且,有事还要你去做。这并非饶恕,你与明景瑞,当知该如何对待。”风无住语声严厉道。
风亦止心知肚明,自己身为风氏堂第十大高手,又是熟稔易容术的唯一一人,颇得风无住赏识和扶住。若非绝无退路,风无住不会过分为难自己。毕竟她早就听闻,另九大高手,除却堂主和风无住,有五位高手已然不存于世。可是,那不意味着,风亦止的身份便是免死金牌。更何况,明景瑞才是最为无辜之人。
“弟子,谨记师父训斥。”风亦止三拜答道,心中却是血流成河,为明景瑞点亮的光芒昙花一现就归于寂静。
风无住并未纠缠此事,重端茶杯,道:“明景轩怀疑是你泄露了棋枰阵法,那日试探于你罢。幸好有明景瑞搅局,才使你借机脱身。”
“可是,明景轩计谋深沉,又握有暗卫。须要有确凿证据,才可让他确信不是我。”风亦止心绪清明道。
“明景轩着手调查你夏狩时的行踪。洛景宫中,宫人甚少,你行动时亦是避人耳目,他查访不出丝毫痕迹。而你随他练兵,更是寸步不离。他能查到的,无非是你不曾离开军营半步,还有明景瑞那时对你有意。”风无住斜睨仍跪着的风亦止,缓缓道。
风亦止心中一沉,强自镇定,道:“那明景轩,该是无法证明是我所为。”
风无住抬手示意她起身,道:“为了避免他再直接探问你,这些日子,你和肃冷、平画潜入安国,挑拨安国联络济国、丽国来大宁挑衅,来激起大宁和安国的战争。”
“暗卫已然在查桐亲王,此时再有大战,恐怕平添把柄。”风亦止不无忧虑道。
“连你的事都查不出,他们还能查出什么?宁帝也好,桐亲王也罢,最多知晓背后复杂,却查不出是我们所为。”风无住呷了一口茶道,“你去安国,散布安国在诗词、棋艺、茶事上皆是难与源流的大宁比肩。”
风亦止心领神会道:“安国人向来骄傲不服,此话定然引得众怒。济国虽是不精此三道,但丽国茶事却是略胜一筹。诗词上,安国状元凌寒大约难抵大宁满朝文士。我记得,安国太子慕逢尧善弈,颖王之女慕锦落又是罕见的女棋手,顾余修身为大宁第一高手当是还有胜机。至于柳岸和安惠师父,茶事绝不低于曲烟茗。”
“本来,这等细枝末节之事,无须要你亲为。正如你所说,此局促成,大宁并无全盘胜算。”风无住看向她道。
“师父是要我,去安国探察敌情,将他们所作准备,设法通与顾余修和曲烟茗。”风亦止恍然大悟道。
风无住起身道:“你明日便携肃冷和平画动身,王府自有列星和心渺照应。暗卫在,我们尚需小心行事。”
安国虽是有千里之遥,对快马加鞭又身负武功的三人来说,也成咫尺山水。风亦止安排肃冷和平画去往安国都城流青城的各大酒楼茶肆散布传言,自己则重入皇宫,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流言很快传入庙堂。安国君臣皆是气恼,尤其安帝更是拍案而起道:“欺人太甚!诗词、棋艺、茶事由安国传入不假。可也有古语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大宁之人这般贬低安国,未免瞧人不起。”
“安国黑茶天下闻名,济国茶礼亦有其名,丽国茶道更是盖过大宁。仅凭一介宫廷茶师,就敢傲视天下,太过狂妄。”颖王怒道。
安帝看看默然不语的太子,问道:“太子,你棋艺独步安国,与大宁比,又是如何?”
慕逢尧微微一笑,揖道:“我正有一棋局,不知该如何解。若能请教大宁国手,再好不过。”
众人闻言,愈加兴奋,更有人高声道:“那这诗词,定要推安国第一才子、状元郎凌寒公子了。”一身襕衫的凌寒静静伫立,看不出脸上悲喜。
“便这样定下了。太子、凌寒和柳岸茶师悉心准备。”安帝微扬下巴道,“速速传书与济国和丽国,力邀他们一同往大宁。颖王,此事交与你去办。慕然,到时就由你作为使臣,亲赴大宁,领三国精英,力挫大宁气焰。”
风亦止藏身大殿之上的房梁上,轻蔑一笑。仅凭安国之人的高傲态度,就难成大事。可是,慕逢尧醉心棋艺,打遍安国无敌手,而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慕锦落亦是不俗。凌寒的文才,她也清楚,自忖不及高竹寒,可惜一人难敌百人。
几日后,风亦止潜身茶房,偷听到柳岸的计划。安国黑茶,茶青炒制和茶汤冲泡自是关节。当年的茶王龙青,为柳岸亲点同赴大宁。柳岸自己则在茶房中静心研习,定下用安国民间常饮的黑茶煎煮桂皮和山姜。她潜心研习的一道茶汤,让风亦止不由得赞叹。
此后,风亦止又去了慕逢尧的宫室,暗中观察他棋枰,默默记下棋谱。思来想去,她觉得这局对顾余修而言虽是难些,却不至于解不出,就下定注意掩去此节。毕竟,泄露太过,恐为人发觉。
风亦止出宫后,就接到肃冷和平画的消息:“亦主,我们跟随太子的人出宫,见他们分去两处。一行人是去集真山寻楸木,来雕作棋枰。一行人则去了山中凝霞台上的手谈池,收集玉质棋子。”
“炫目之技,不足为虑。”风亦止抱臂,不屑笑笑道,“丽国和济国也回信了。安国更是遣使送信去大宁。我们也该回去了。”
风亦止风尘仆仆回到大宁,少不得去桐亲王探察情况,在那处偏僻角落中,同何列星和何心渺见面。
“亦主走后不出十天,明景瑞来王府,定要见亦主。我让慕逢晴着卫兵拦下他,只说亦主身子不适。谁知,他愈加激动,不见亦主不肯罢休。”何心渺不无同情地看着风亦止道。
风亦止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问道:“后来如何?”
何列星接道:“心渺忘了说,那日,明景轩也来了,也是死活要见亦主。两人更是为此闹到慕逢晴面前。”
“不过,我让慕逢晴借此机会,打消了明景轩对亦主的怀疑。”何心渺忽又欣慰道。
风亦止微微挑眉,揉揉额角道:“你们慢慢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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