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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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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受着巨大悲痛的他,努力让自己强撑着,可在面对王恒匕首就是杀死母亲的凶器时,他承认控制不住了。

  即便是姬臣的开导,也没法让他从被亲近之人背叛的愤怒中平静下来。

  王恒可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凡是他有的,母亲都会问一问他可需要,是他自己不争气,说静不下心来读书,唯有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可就在三个月前...

  猛然,他目愣的睁大了眼睛,在姬臣没有注意到的刹那,连忙低下头。心中惶恐到极度的不安,连着宽袖中的手都颤抖起来,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姬臣确实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此时的她还在想着王恒是南番人,会不会有什么隐情?柳婆婆也是被他的匕首所杀,那么他会是凶手吗?他就真的能够无视养育自己多年的老人,直接痛下杀手吗?

  想要揭开这一切,就必须尽快找到人。

  “单公子,柳婆婆的尸体可以收殓了,你可认识稳婆仵作这类的人?”

  柳婆婆的尸体需要处理,男女有别,就算是儿子也不能看其母亲的身体,所以需要稳婆来帮忙收殓干净。

  单文卓整个人都还沉浸在被自己想法的惊吓中,对姬臣的问话充耳未闻。

  姬臣皱眉,加重了语气喊了两句:“单公子?单公子?”

  单文卓满脸惊慌的抬头,不知她喊自己何事,又怕被看出什么,眼神一度闪躲了好几下才敢看她,不确定的问:“姬小姐喊我可有事要吩咐?”

  姬臣猛然的疑心加重,他一脸心虚的表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

  “单公子,你是不是有事没说出来?”

  单文卓一慌,越发不敢直视她锐利的眼睛,忙低下头,摇头直言:“没,没有。”

  见他如此,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定是有事情瞒她,心里顿时就火了。

  她眼里满是厉色,直把单文卓看的如芒在背,想要逃离,“单公子,都什么时候了?阿成和王恒到现在没有抓住,你若是有线索就快点说出来。若是藏着掖着,说不定他们会狗急跳墙伤害到无辜的人。”

  低着头的他乍然听到伤害到无辜的人,惊惧的抬头急急地问道:“他们真的会伤害到别人?”

  姬臣气到叹气,冷声道:“你以为呢?他们现在已经是丧心病狂了,你难道还会觉得杀人凶手有善心不成?如果是这样你母亲就不会横死。”

  单文卓惨白着脸,无声的流泪,然后狠狠的在脸上甩了两巴掌。

  姬臣只冷眼瞧着,并不阻止,她反而觉得这两巴掌轻了。

  不过须臾,他有气无力的佝偻了身体,显出了痛苦之色,掩面擦去脸上的泪,似是做了最后决定。

  “出门往东穿过两条巷子,在往南二十米左右,有一家小院,院里种满了花...”

  许是说不下去了,一脸的羞愧,似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垮,缓缓的蹲下去。

  “可是那给你绣荷包的女子住处?”

  姬臣居高临下的垂眸,眼底冷意寒人,说不出的对他失望。

  单文卓惊诧的仰头,一脸的不敢置信,将她的失望看的清清楚楚,一时间心中复杂疼痛难忍。

  最终敌不过姬臣的强势,任命的闭上眼睛,默认的点点头。

  能勘验凶杀现场的姑娘,又岂会没有一颗七窍玲珑心,那放在书桌上的荷包又怎么会看不见。

  “风眠!”大喝一声的戾气,似是满了心的怒意。

  风眠拱手领命,极为默契的离开。替主子办事自然不需要事事都说明白,要学会揣测主子的心意还不能僭越就是最合格的侍卫。

  看着风眠离开的背影,她斜睨的扫了一眼单文卓的冒顶,漫不经心的将双手背与身后,舒出一口郁气。

  夜风拂面,不知何时吹散了漫天的重云,晴空万里的夜空在逐渐地成为漆黑色,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不知不觉,她竟然又是一夜无眠,都怕透支生命会不会英年早逝的下场。

  身不由己的再一次叹息一声,幽幽的说道:“既然已经说了,那就都说出来吧!”

  单文卓闻言,像是破罐子破摔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被霜打蔫的茄子,毫无精神可言。

  “她..叫映秋,是..是个寡妇。”

  说罢,似是卸下了身上的压力,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他直了直僵硬的上身,却不去看姬臣的脸色。

  他怕看见不耻和鄙夷,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的难堪。

  姬臣确实是有点惊讶地,但很快就理解了。也不怪他想要隐瞒,寡妇门前是非多,本就需要避嫌,他反倒是跟人家好上了。

  至于她,信奉的是恋爱自由,只要不违背道德底线,不插足别人的婚姻,她都能接受。

  “三个月前,母亲难得让我出去散散心,便叫王恒租了辆马车带我出城。就在城外的半里坡,遇到了极力扛着柴火的映秋。我从小就不喜与人结交,更不要说与陌生人搭话,尤其还是个女子。”

  “山路太窄,我让王恒小心的驾车避开,免得刮到人。她也知道避嫌,背着柴火背过身去,埋着头不敢看人。许是天意吧,一节伸出来的树枝勾到了车厢缝隙中,被马车给带的连人跟着拽着跑,险些将人给摔了。”

  “她不好意思喊停车,就知道使劲的拽,可是刚打下的枝条,都是鲜的,很有韧劲,扯都扯不断。好在王恒发现了,急急地拉了马,跳下车帮忙给扯了下来.”

  “我怕伤到人,也出了马车。她都不敢正眼看我们,接过王恒递过来的柴火,就低下头连连道歉。我想这怎么能怪她呢,可我又不知该如何劝说,只能让王恒出面。”

  “他性子欢,遇人都能说上几句,不用两句话就说的映秋面上发红连连感谢我的不计较。从始至终她都是低着头,直到她离开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当时只当是一场很寻常的意外,不曾想有一日,她竟然来给母亲送洗过的衣裳。当日只有王恒与我在家,王恒竟一眼就认出了她,就逮着话的想要与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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