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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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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是真的不想回去!”她落寞的视线低垂,淡淡的忧伤驱散了刚才满怀的开心。对于那个让自己没了任何感情归属的家族,还没有在臣臣这里活的开心。

  唯一让她惦念的也只剩下三哥而已。

  姬臣虽不能感同身受那种厌恶,可从她的语气中体会到了对家人亲情的无所谓和烦心。

  她担忧之中还带了心疼,对穆姐姐这种开朗善良的姑娘都容不下的家族,她很难想象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她不了解她的家庭,也不敢贸然的多嘴或是给她出主意,只能在必要的时候保护她。

  穆了离扯扯嘴角,淡然的一笑,轻声道:“其实我这次来曲兰,就是为了找父亲的。”

  说罢,她松开与姬臣交握的手,缓缓转身,望着清澈的湖面,双手下意识的放在了围栏上。

  神情是说不出的低落,就连平日里晶亮的眸子都黯淡了不少。

  “我母亲是在我十岁的时候,难产血崩没了,拼了命生下的弟弟也跟着走了。父亲受不了打击,就带着姨娘从此走南闯北的做生意,不愿归家。”

  “却独独将我和无法行走的三哥留在了家中,遭受着白眼冷语的嘲讽。就算父亲为了穆家鞠躬尽瘁,为了穆家打下了一片财富江山,可始终不能让族人觉得该当敬重,反倒觉得父亲是应该的。”

  “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父亲是庶出,非祖母的嫡亲儿子。”

  这句话像是她发泄的怨恨,高涨的声调便说明她的压抑,放在围栏上的手,用力的攥紧栏杆,指尖显得苍白。

  眸底的厌恶明显得让姬臣清晰可见,心里替她难过,却不打算出声安慰她,只有宣泄出来,心情才会舒坦。

  “二叔和三叔享受着父亲劳累辛苦拼创出来的钱财,在江南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他们对于父亲唯一的嫡子,也就是我的三哥,连虚假的关怀都不曾有过,就更不要提我这个随时都可以作为筹码嫁出去的侄女了。”

  说着,自嘲的嗤笑一声,若无其事的冲着姬臣灿然一笑,看上去倒也不勉强,许是真的对家族没有任何的期望了吧!有句话不是说:心伤透了,什么都会变得无所谓!

  姬臣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抚她的背,柔声的说:“穆姐姐的人生绝对不会被作为筹码的嫁出去,相信我!”

  自从母亲走后除了三哥在没人这般的关心过自己,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姑娘,心里的委屈不受控制的蜂拥而至。

  母亲离世,父亲不在,三哥瘫在床上,小小的她在一次又一次的被欺辱之后,渐渐的竖起了全身的倒刺和凶狠,那样她才能装作坚强的不被人看出她的软弱来。

  可是现在,一个只认识了三天的小姑娘,却只用一句话扯了她心中最脆弱的对亲情的渴望。

  氤氲在眸底渐渐凝聚成了泪珠,不受控制的颗颗滑落,温热的触感在她无声的抑制中提醒着姬臣,她在哭。

  拍在她背上的手愈发的轻柔,“以后我就是穆姐姐的家人,一定不会在让姐姐受到任何的伤害。”

  坚信的话语感动了委屈的穆了离,她不愿在压抑自己,失声痛哭出来。

  “我..我真的..我真的好想..好想我娘...唔...”

  痛哭流涕的嘶哑,断断续续的诉说她的想念。

  姬臣深受感染的跟着红了眼眶,她何尝不想母亲,本想着带着现世的记忆重生在这个时代,可以享受到父慈母爱。

  可是让她失望了,她可能是真的没有母亲缘,对于这一点,她不在奢求了,唯一想做的就是陪着父亲,享受属于他们父女的天伦之乐。

  风眠隐在暗处,将她们的对话都听在了耳里,尤其是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凄惨姑娘,心跟着隐隐作痛。

  这个整日都像是没心没肺,高高兴兴的小女子,居然在心里埋着这么多的伤痛。

  冰冷的眸子裹了少许的阴郁,若是细看,郁色之下是淡淡的心疼。

  执剑的手在慢慢的收紧,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不去,他...想要保护她..

  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的心,狂跳不止,他竟然在除了主子和姑娘之外,第一次想要去保护一个陌生人。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让她入了心?是她明媚的笑?还是她傻傻的呆?

  难道是昨日花园中,她翩然旋转的裙角如彩蝶挥动炫艳的翅膀,它所产生的效应令自己久久难以忘怀。

  原来,他一直都在关注她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不然为何从不在意别人的他会在意她的心情?

  一想到他与她的身份差距,那份蠢蠢欲动的心瞬间就被泼了冰水的冷却下来。可让他看着她难过,又抑制不住的不舍,难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在风眠自我怀疑的时候,伤怀的差点虚脱的穆了离,软倒在姬臣的怀中。即便她不是很重,可整个重量都压在姬臣的身上,足以让她承受的力不从心。

  姬臣忍耐的坚持着,时不时的还要出声安慰她两句,温声软语让她很快的平静下来。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涨红脸低着头不敢去看姬臣。

  “臣臣,谢谢你,我很久都没有这么放纵的哭过了。”带着哭腔的鼻音,浓重的差点堵上姬臣的心,她叹息一声,手抚上她的肩膀。

  “穆姐姐,伤心的事情不是埋在心里就会变弱,说出来或是哭出来,也是对它的一种挑战。所以,不要去逃避它,而是想办法去解决它,最后用时间来抚平这一切。”

  “我听的出来,伯父伤怀伯母的去世,宁愿在外为家族拼搏也不愿在回穆家,难道这不更好的说明伯父其实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她语气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穆了离闻言猛的抬头,哭的红肿的眼睛似是不敢相信,她说的是对他们不管不问的父亲,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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